温玉礼循着萧云昭的视线看了过去。

大约十步开外,二十余人围着一个方形大桌,众人的视线在桌面上游移着,大多神色激动,甚至有人撸起了袖子呐喊。

由于人多,温玉礼有些看不清,便问萧云昭道:“那桌是玩什么的?”

“赛龟。”萧云昭道,“那个容易赢。”

“容易赢?”温玉礼有些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,压低声音道,“赌钱全是碰运气的玩法,没有哪个是容易赢的,你想说的是容易作弊吧?”

萧云昭并未否认,朝着那一桌走了过去。

赛龟的玩法十分简单,庄家面前放着一排盒子,里头关着的全是赌场饲养的乌龟,赌桌上用木板隔出了三条赛道,每条赛道上一只龟,赌客们可以任意选择自己看得最顺眼的乌龟进行押注,只等赌局一开,乌龟们齐齐出发,最先爬到尽头的龟胜出。

温玉礼走得近些了,那些赌客的呐喊声也越发清晰——

“左将军,你倒是快点啊,快啊!”

“右将军,你倒是争气点,快爬啊!就快追上了!”

“别喊了,别喊了,这把我的前将军赢定了,哈哈哈……”

温玉礼二人在人墙外站了好片刻,直到一局结束,庄家高喊着前将军胜出,有几人欢呼雀跃,有七八人骂骂咧咧地离开了赌桌。

眼见着赌桌旁有了空位,温玉礼与萧云昭站了过去。

所谓的左将军,便是第一条赛道上的乌龟,前将军是中间赛道的,而右将军是第三条赛道的。

乌龟的个头大小不一,而输赢显然与大小没什么关系,上一局的赢家前将军,是三只龟里最小的那一只。

庄家的视线在萧云昭与温玉礼二人之间来回打转了一会儿,笑道:“两位公子要下注吗?这一桌最小的赌注,十两。”

萧云昭并未急着下注,只淡淡道:“不急,我再看一看。”

“行,那您就再看看。”庄家也不急着催促他,转头招呼其他客人下注。

有赌客嚷嚷道:“左边这只龟今天状态好像不太行啊,都连输两把了,换一只!”

庄家爽快地应道:“换就换,您自己挑吧,我这盒子里还有好几只,您看哪只顺眼?随您的便。”

“给我拿那只小的,我总觉得今天小只的龟好像爬得快一点。”

庄家依着那赌客的意思,拎起了最小的那只龟,“这只?”

“对,就它了,小爷买五十两!”

“好嘞,来,客官们都下注吧!”

温玉礼瞅了一眼赌客们下的注,这一局,几乎有半数的人买了上一局的赢家前将军,而新入场的那只龟下注的人并不多。

温玉礼心道:按照赌场一贯的套路,前将军这把只怕是不能赢了。

随着三只乌龟前的挡板被揭开,新一轮的赛龟开始了。

而这一回的赢家,既不是前将军,也不是新加入的左将军,而是上一把的输家,右将军。

周遭又响起了一阵埋怨声——

“上一局明明爬得那么快,这一局怎么就慢了!”

“你又不是乌龟,你哪知道它什么时候爬的快,什么时候爬得慢?这玩意儿本来就是靠运气,自个儿运气不行,就别怨天尤人了。”赢了钱的赌客随口说出了风凉话。

“这位客人说得对,咱们赌场里的玩法是相当公平的,所有人都得靠运气,我向大家保证,赌场里养的这些龟,每只都是健康的,我们在放它们进赌局之前都会先进行试验,太快或者太慢的龟都不合适,为了保证公平,所有龟都是速度差不多的,至于能不能赢,只能看它们的发挥了,大伙要是对哪只龟不满意,咱们再换就是了。”

庄家安抚完输了钱的赌客们,又转过头看温玉礼二人。

原因无他,这两人一出现,他便觉得他们口袋里少说也得揣着好几千两银子。就单看二人的衣裳料子与束发的簪子,都像极了有钱人家的阔少爷。

对于这样的肥羊,他自然是想宰一宰的。

“两位公子,要下注吗?”

“一千两,前将军。”萧云昭话音落下的同时,已经将银票放下了。

庄家立即堆起了笑意,“这位公子可真有眼光,这前将军虽然上一把输了,但是前面可赢了好几把呢。”

其他赌客们闻言,只是冷哼。

“行了别废话了,这桌子上哪只乌龟没被你夸过,前边赢好几把管什么用,有本事后面也接着赢,说不定它爬累了,后边连着输呢。”

“就是,这前将军我不买了,我就买刚才新入场的这只小乌龟!”

众人一边嚷嚷着,一边放下了自己的赌注。

新的一局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开始了。

这一局,赌客们对于三只乌龟的押注几乎是平均分的。

人数平均分,但要论金额,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