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昭,我口干。”温玉礼嘀咕道,“我想喝水……”

她不记得自己是何时睡过去的,只觉得醒来脑袋有些晕乎,口中酒气还未散,有些迫切地想喝口凉水润润嗓子。

“好。”萧云昭应了一声,而后起身去给她倒了杯凉水。

回到床头,他将她扶起,让她枕在自己的臂弯里,将杯子递到她唇边,她扶着他的手腕大口地喝着水,凉水入喉,嗓子都清爽了不少。

她抬眸问他,“现在什么时辰了?”

“寅时。”

“那你怎的还不睡?”

“睡不着。”他定定地望着她,“在想你的事,想了很久。”

“嗯?”温玉礼面上浮现一丝茫然。

萧云昭不打算与她打哑谜,开门见山道:“如果你对我足够信任,不妨把你的过去告诉我。”

原本见她睡得安稳,他不忍心打搅,可她既然醒了,他有疑问自然也不憋着。

她的酒意还未散去,趁这个时候追问她,她的思路必定不会像清醒时那样灵活,应该来不及临时胡编乱造。

“你究竟从何而来?人当真有前世今生吗?如果你是借尸还魂,那么你原先家住何处,是哪国人士?又是如何变成现在的温玉礼?”

这一串问题抛出来,顿时把温玉礼的睡意给惊跑了。

他清楚地看见她的瞳孔紧缩了一下,而后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他。

“是你自己喝多了说漏嘴的。”他语气淡然,“既然都已经说漏了,不如就全说了吧,即使你是个会附身凡人的孤魂野鬼,我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,你还怕把我吓着吗?”

她回过神来,当即应了一句,“我是正常人,可不是孤魂野鬼!你是听说书的听多了么?觉得我和你之间在上演一出人鬼情未了?”

她背靠着床壁坐好,扶了扶仍旧有些晕乎的额头,“你是我最信任、最亲近的人,我自然不会欺骗你,只是我的经历有些奇幻,说出来没几个人会信。”

“我会信。”萧云昭覆上她的手背,“只要你愿意说,不管多离奇我都信。”

温玉礼静默了片刻,开口道:“我不是原来的温玉礼,只是在我死后,借着她的身体开启了我的新生,你可以这么理解,你眼前所见到的我,在过去那二十年里是另一个人,她死之后才是我,与你相识、与你定情、与你成亲的人,从头到尾都是我。”

“这我倒是能猜到。”萧云昭道,“萧元祁曾说过你性情大变,他不止一次强调从前的你对他情根深种,可那个人从来都不是你,这也就能解释,为何后来你对他总是表现出厌烦与疏离。”

温玉礼点了点头,“我只对你动过真感情。”

这话一出,萧云昭自然喜悦,可他很快又想到另一个问题,“这一世你只对我动过真感情,那么上一世你喜欢的人是什么样的?”

他知道,这个问题问出来多少有点小心眼了。

人若是能经历一世又一世,要经过无数的岁月变迁,每一世的生活都会截然不同,爱人与亲友自然也不一样,按理说,他不该干涉她上一世的感情生活,他如今问出来,显然是内心占有欲或是胜负欲作祟,他想知道,在她心里,他会不会比前世的那个人重要。

以她的眼光,前世所挑的意中人应该也不错。

但他自认为对她不会比任何人差,哪怕在面临危险,性命攸关的情况下,他也会先把她的安危放在首位。

而就在他思索间,温玉礼给出了答复。

“除了你,我不曾有过其他恋人。”

萧云昭微微一怔,“上一世的你,竟没有丈夫和孩子?”

“我死的时候也就二十八九,在我们那儿,这个年纪没成亲的人一抓一大把。”

温玉礼有些好笑地望着他,“这就是我们那儿与你们这儿的不同之处,你们这儿成婚太早,十六七岁正是花一般的年纪,在我们那儿,这年纪还都在念书呢,多数都是二十好几,三十好几才婚配,且还是一夫一妻制,甚至有不想成婚的人,像我就是,所以你就不必问我从前的夫君是什么样了,问就是,没有。”

她岂会看不出他的心思。

“你这人,醋劲比谁都大。”她反握住他的手,与他十指紧扣,“如果我从前真的有过爱人有过孩子,你会如何?”

“那必定是不能介意的。”萧云昭道,“但我希望,我会是最好的那一个。”

温玉礼低笑出声,“真的没有。活了两世,我都爱钱,上一世自己靠自己养活,为了挣钱,受人雇佣参加一些武装战斗,每次都能拿到不少的收益,忙到没时间和人谈情说爱了。”

“和我在一起就不用那样忙活了。”萧云昭心中的郁闷一扫而光,继续问她道,“不过我真好奇,究竟是哪片国土上实行你说呢一夫一妻?我以为我已经很见多识广,却真没听说过有这么个地方,那边的男子竟然如此老实,都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