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倒让他们一时有些不太适应。

“本王都坐下了,你们怎的还不坐下?”萧元祁朝一众手下说道,“既是庆功宴,便放开了吃,不必拘束。”

萧元祁此话一出,众人自然都纷纷落了座。

“今日诸位都在,有一事我便要趁机解释清楚了。”

墨竹说话间,斟上了一杯酒,“我们宁王府的人,并非诸位想的那般傲慢无礼,昨日民众送错礼那一出闹剧,不过是做戏给歹人看的,只有我们两边的人闹了不和,海寇才会将祁王殿下视作合伙人。”

祁王府众人闻言,顿时有些不解。

“为了确保剿匪计划能够顺利实行,两位殿下甚至没有将计划告知手底下的人,也许在诸位眼中,两位殿下的确不和睦,可事关社稷,在面对扰乱治安的海寇时,两位殿下从始至终都决定要一致对外。”

墨竹耐心地朝众人解释道:“诸位不妨细想,连你们都知道两位殿下关系僵硬,海寇们又岂会不知?他们试图怂恿祁王殿下背弃朝廷,与他们合作一同对付宁王殿下,对此提议,祁王殿下表面上应承了下来,实则私下告知了我们,此次能够顺利打下海寇,多亏祁王殿下心向正义,私人恩怨在维护社稷安稳面前,当真是不值一提。”

祁王府众人讶然,纷纷转头看向萧元祁。

“王爷,这……”

“他说的不错。”萧元祁承认道,“私人恩怨,在维护社稷安稳面前不值一提,本王不会与恶人为伍,更不会背弃朝廷,且本王相信,换做宁王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。”

“那些百姓们送来的瓜果,都是下过料的,一旦吃下去便会武力大减,本王现在把事实告诉你们,你们总不至于再为百姓送错礼的事情而置气了吧?昨日吃下果子的那些人,并非宁王府的人,而是陛下派来的将士以及衙门的捕快伪装而成的,所以你们不必埋怨宁王府的人说话不好听,其实他们从未针对过咱们,海寇误以为他们吃下果子便没有力气作战,这才敢送上门来给我们打。”

祁王府众人回过神来之后,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。

“事实竟是这样……”

“我原以为两位王爷水火不容,还总埋怨宁王府的人,如今想想,还真有些惭愧。”

“这倒不必觉得惭愧。”墨竹转过身,朝身后的宁王府众人打了个手势,众人便齐齐举起了杯子。

“此次庆功宴,庆祝的是咱们两边人的胜利,人人皆有功劳,希望今日之后,咱们能将此前的不愉快统统忘记。”

墨竹此话一出,祁王府众人也纷纷举起酒杯站起了身。

众人齐齐饮下庆功酒,再次落座时,心中都是一片舒坦。

温玉礼在一旁望着两边的人消了矛盾,面上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意,“既然说开了,就都别客套了,赶紧动筷子吃,吃饱喝足回去休息,明日好赶路回皇城。”

众人闻言,自然都不再拘谨,他们原本就对眼前的新鲜吃法十分好奇,此刻都争先恐后地去打捞锅子里的熟食。

“这个叫什么来着?火锅……我今天也是头一次吃。”

“这花生酱可真好吃。”

“这辣椒酱也好吃。”

“……”

庆功宴结束后的第二日,众人便启程回皇城。

有人欢喜,自然有人气急。

“好一个萧元祁,跟我玩起了正义凛然这一套。”

落英缤纷的庭院内,苗凌枫坐得笔挺,神情阴郁,“从前分明就是个心胸狭窄的人,如今又装什么正义大度。”

他早早就派人打听了萧元祁与宁王夫妇之间的瓜葛,之后又从温南燕口中了解了一些往事,他原以为萧元祁脑子糊涂,是个很容易挑唆的,且那厮对温玉礼求而不得,一直耿耿于怀,按理说应该很好利用。

可事实却不尽如人意,萧元祁没有按照他设想的那样,甚至还反过来与宁王夫妇达成了合作。

他起初想让萧元祁给宁王府众人下料,之后担心那厮做不到,这才又和海寇提议了新的法子,以百姓的名义给朝廷派来的正义之师送礼,派出去打探情报的人也回来说,亲眼看着宁王府的众人吃下了那些果子。

“他们分明吃下了果子,软筋散怎会不发作。”苗凌枫垂眸思索。

“公子,会不会是宁王府里那个姓司徒的连夜研究出了解药来?”身后传来王矮子的声音。

“应该不至于,我不信他有这么大的本事。”苗凌枫沉吟片刻,道,“那改良版的软筋散,成分十分复杂,若是给司徒彦再多几天的时间,或许他有办法弄出解药来,可就一晚上的时间来说,太过短暂了。”

募地,像是想到了什么,苗凌枫眯起了眼,“也许不需要用到解药,他们还有另一个法子,那些果子是真的被分干净了,但是吃果子的不是宁王府的人,他们没有办法提前调换果子,但他们可以提前找一批人来换脸,你别忘了,谁在他们手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