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她放出豪言壮语,把他压着轻薄他的事,也并非她的臆想,而是真实发生的……

真是太他大爷的尴尬了。

她几乎都能想象到,在她睡死过去之后,萧云昭必定火冒三丈,恨不得把她强行拍醒。

要是对换一下身份,她被人撩拨得热情高涨之时,对方眼一闭睡着了,她大概会一边大骂,一边在那人耳畔敲锣打鼓,非得把那人叫起来不可。

撩了不负责,和耍流氓有什么区别?

意识到这一点,温玉礼不禁有些无地自容。

她观察着萧云昭的反应,他紧绷着的俊美侧颜和抿着的唇线,似乎是毫不掩饰地向她展示着他心中的不悦。

温玉礼寻思着,要不认个错?

纠结了好片刻之后,她张了张口,朝萧云昭说道:“阿昭,我饿了。”

萧云昭闻言,没说什么,起身走到了桌边,拿勺子将白桃准备的清淡小菜舀了一些到白粥里,端着粥碗回到床边递给了温玉礼。

温玉礼接过了碗,“你也吃点儿?”

萧云昭依旧一言不发,从屋子角落的书柜上取了一本书,走到桌边坐下,一边喝着粥一边看书,就是不同温玉礼讲话。

这丫头当真是一点都不记得昨夜的事了吗?

只怕是在装傻。

昨夜的事叫他吃了个大亏,可不能就这么就算了。

他总要让她明白,她的酒品究竟有多差,以后相处的日子里,可不能再让她这么戏弄了。

情投意合的两个人共处一室,却一句话都不说,这让温玉礼颇为无奈。

终究是她理亏,也只能她先开口打破寂静,“你一直都是趁着黑夜来找我,这回在我屋里呆了一整夜,这大白天的你要怎么回去?你想好了吗?”

萧云昭背对着她默默地看书,全当没听见她的话。

“阿昭,我跟你说话呢。”

但他一直不理会自己,温玉礼终究是没忍住,下床穿了鞋,端着粥碗走到了他的身旁。

“萧云昭,你是不是耳聋了?我喊了你这么多声你都不应我一句,你就不能吱个声吗?”

萧云昭闻言,总算是不再沉默,只不紧不慢地道了一句,“做错了事的人,怎么还能如此理直气壮呢?倒像是我做错了。”

温玉礼轻咳了一声,心里明白他这是在计较昨夜的事,摆明了不让她装糊涂。

“昨夜……我真不知道那是现实发生的事。从你来之后,我就一直以为自己在做梦,整个人都稀里糊涂的。”

“所以……”萧云昭轻瞥了她一眼,“我能认为,你在梦里一直想要对我霸王硬上弓吗?”

温玉礼抽了抽唇角,“不是这么个意思……”

“你耍酒疯的样子,可怕得很。”

萧云昭毫不客气地数落道,“像个女流氓,怎么劝都劝不住,我原本都决定要顺从你了,你却又丢下我自己睡过去,我还从未见过像你这样过分的人。”

温玉礼无从反驳:“……”

萧云昭说完之后便继续看书,温玉礼轻叹一声,从他身后环住了他的脖颈,将整个身躯靠在他的身后。

“阿昭,我错了。你信我,不会再有第二次了。”

她颇为诚恳地致歉,侧过头吻了吻他的脸颊,“这一回你就原谅了我?”

萧云昭原本也没打算跟她置气,见她认了错,便回道:“你记着,再有下回,我可不会再做君子。”

温玉礼干笑一声,“好,下回我要是再跟你耍酒疯,随便你怎么着都行。”

萧云昭总算没再计较昨夜的事,温玉礼趁此机会换了个话题,“昨日我把墨竹叫来帮忙,他回去之后有没有告诉你,两日后的子时,他要跟我去城郊破庙一趟,去抓那个收温南燕钱的神秘人。”

“他自然是和我说了。”萧云昭道,“两日后的夜里,我也陪着你去,万一那人功夫极好,你和墨竹未必拿得下他,有我在,能确保万无一失。”

温玉礼闻言,轻挑了一下眉头。

她原本觉得抓个人也不是什么大事,带上墨竹和几个高手去也就够了。

可萧云昭主动提出要陪她去,她自然不会拒绝。

她噙着笑意在他的身旁坐了下来,瞅了一眼手里剩下的半碗粥,“这白粥小菜吃着怪清淡的,我让白桃做些小笼包和馄饨来。”

“太油腻,不许吃。”萧云昭开口,声线平淡,“你昨夜醉酒,今日能吃多清淡就吃多清淡。”

温玉礼撇了撇嘴,暗下决心,以后尽量不让自己喝醉了。

也怪她对自己的酒量太有信心,没想到那金清灵芝酒三杯就能倒。

……

“元祈,画像上的这些名门贵女,母妃已派人将她们的才能与性格都打听了,你来看看,哪个你觉得顺眼,母妃择日便安排你们见一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