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萧云昭完全没料到温玉礼会有这样的举止,一时愣住了:“……”

她只有从他这能感受到一丝温暖?

仔细一想,这话说的似乎也没什么不对。

毕竟她也算是吃了不少苦头了,祁王府里牛鬼蛇神那么多,温家也都是些势利眼,没几个人盼着她好,她这祁王妃当得不称心,还总是伤痕累累,好不容易旧伤好了又添新伤,就连拿个赏赐都不安生,被萧若芙算计险些毁了名誉。

他这徒儿,是有够倒霉的。

不管她再如何心性坚韧,终究也只是个双十年华的姑娘,还是需要些安慰。

“别怪本王没提醒你。”萧云昭出了声,语气清凉平缓,“不要随意相信旁人,哪怕是看起来对你很好的人也莫轻信,包括我,我也并非就值得你信任,对你好并不是无所求的。”

他的话音才刚落下,温玉礼就松开了抱着他的手,轻描淡写道:“知道了,我刚才不是说了么?至少皇叔你让我感受到温暖了,忍不住矫情了一下子,好了,没事了,您回吧。”

他话说的倒是挺凉薄的,却没有半点要挣脱开她的意思。

她试探的目的已经达到了,自然就不会再留他。

而萧云昭也没有再说什么,迈步走向了房门外。

在经过门外的彩霞身旁时,他吩咐了一句:“虽然萧若芙已被软禁,接下来的这几日也未必就能风平浪静,看好她,任何时候都别松懈了,若有什么要紧事,随时告知。”

彩霞应道:“是。”

这一夜,注定有人睡得安稳,有人辗转难眠。

萧若芙一肚子火,整夜翻来覆去睡不着觉,直到了第二日早晨,敌不过困意,迷迷糊糊睡着了几回,却又梦见温玉礼拿着大箱小箱的珠宝绸缎,在她面前洋洋得意,嘲笑着她。

等她气得从睡梦中醒过来时,已经临近中午了。

该死的,她怎么连睡着了都摆脱不了温玉礼。

温玉礼伤势未愈,不会这么快离开皇宫,只要她人还在,总有机会再教训她。

“公主,您早膳都没吃呢,午膳总该吃一点了。”

宫女给她端来了饭菜,被她烦躁地打翻了。

“本公主没胃口,滚!”

“哟,公主殿下这么大火气呢。”忽然一道如出谷黄莺般好听的女子声音在身后响起。

萧若芙眼儿一眯,转头看着来人。

来人二十出头的年纪,身着淡紫色广袖宫装,一头乌黑发亮的青丝梳成了流云髻,她肤若凝脂,柳眉下的明眸水盈盈的,顾盼流转间令人觉得十分妩媚。

这千娇百媚的女子,正是良妃。

萧若芙见她来,当即遣退了周遭的宫女:“本公主心情不好,要和良妃姐姐说说心里话,你们都退下,没有传召不得进。”

等闲杂人等散去,只剩她与良妃二人时,良妃先她一步开口了。

“你不是说,只要牺牲了陈慑,就一定能解决祁王妃吗?如今可好,你自以为拿捏了我的把柄,让我舍了情郎为你做事,可你不但没有达到目的,还赔了夫人又折兵,听说以后你再也没有双份的月银了呢,真是亏大了。”

良妃的言语中满是嘲弄。

萧若芙俏脸微沉:“良妃姐姐是专门来说风凉话的?”

“对,本宫就是来说风凉话的。萧若芙,你牺牲我的人去害人没害成,自己还落得这步田地,技不如人,你活该。”良妃毫不掩饰话语中的讥笑。

虽说那陈慑对她而言只是个玩物,可她还正是有新鲜感的时候,没玩够就被萧若芙给利用死了,她岂能不气?萧若芙被罚,她自然要来落井下石。

“我的计划原本没有纰漏,鬼知道她会拿自己的清白之身来澄清?我晓得五哥不喜欢她,却没想到她讨人嫌到这种程度,嫁人三年还是个黄花闺女,你能想到吗?她要不是仗着这点,这次肯定栽了。”

萧若芙咬牙切齿道:“她澄清后,陈慑为了不连累你我,撞地自裁了,原本都没我什么事,要不是宁王告了我一状,我哪至于沦落成这样?我给他面子叫他一声皇叔,他却跟有病的似的找我麻烦,偏偏我还不能跟他叫板。”

良妃闻言,面有不解:“宁王告你的状?你得罪他了?”

“我可没惹着他,他分明就是帮温玉礼来对付我!说我对皇嫂过分打压,做事没规矩丢皇家颜面,可笑,他从前在御花园提剑砍人胳膊难道就很有规矩了?他自己都是个不讲理的人,还拿皇叔的身份压我。”

良妃闻言,脸色微微变了,“他帮祁王妃对付你?他与祁王妃……很熟络吗?”

不等萧若芙回答,良妃径自嘀咕道:“他不是随便帮人的性子,为何要帮那个祁王妃……”

“听说温玉礼有一手好画技得他赞赏,说不定是什么时候奉承巴结上他了。总不能是他们俩之间有私情吧?”

萧若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