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怪他惊讶,历来有王妃或是命妇得了天子赏赐,能折现的东西几乎有大半都会拿去填充府里的开支,她们并不会介意与夫君分享财物,甚至会交由夫君处理。

怎么到了温玉礼这,她就要全部自己保管,连他这个祁王府的主人都不能碰了?

温玉礼继续说道:“黄金和珍珠不占太多地方,就放在我自个的房间里,至于二十箱药材和两百匹绸缎,我会另外找个地放着,王爷可别想拿我那些东西去充王府的库房,别忘了陛下赏的是祁王妃,并非祁王和祁王妃。”

“温玉礼,这是你身为王妃该说的话吗?”萧元祁实在没忍住,斥责她道,“作为正室,怎能如此一毛不拔!若是让人知道你这副守财奴的德行,都不知要怎么笑话你。”

“王爷这话的意思是,原本还想拿我这些财产来供应王府的支出?”

温玉礼挑了一下眉头,“您别开玩笑了,陛下的赏赐圣旨上没有您的名字呢,我选择自己管理,不与您共享,有什么问题吗?您自己又不是没钱。”

萧元祁深呼吸一口气,稳了稳心神,转头甩袖离开。

在她提出和离前,他对她还是有愧疚与心疼的,之后她当着太后和皇帝的面给他难堪,他虽然恼怒,却依旧还想着将来如何与她修补关系,但是此刻——

她的冷面冷语,她的恶劣态度以及小肚鸡肠,都让他失望极了,她快把他原先对她的那一点儿好感给磨没了。

眼见萧元祁与温南燕离开,温玉礼把门外的彩霞唤了进来。

“彩霞,另一个医女方蕊,此刻在何处?”

彩霞回道:“由于子时之后是我守夜,她就按照往常一样,回她自己住处休息去了。”

温玉礼冷笑:“她倒跟个没事人似的,还睡得着。”

“您怀疑是她拿了您的贴身衣物交给陈侍卫?”

“几乎可以确认是她,萧若芙把我骗到御花园时明确告诉过我,没有人会为我作证,包括守门的医女,虽然这个医女声称自己不认识陈慑,也没离开过御医院,但你想过吗?萧若芙的走狗又不止她一个,她偷拿了我的肚兜之后,完全可以交给其他人,再转交到陈慑那儿。”

“所以您是觉得,虽然在御前拿不出证据来揭穿她,但在私下里也能解决了她。您是不是需要我……”彩霞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。

“不必急着杀她,一个小喽啰而已,也许留着会更有用。”温玉礼唇角轻扬,“你去把她给我揪过来。”

彩霞转身离开,不一会儿,就把方蕊带了过来。

“王妃深夜传唤,有何吩咐?”

方蕊的语气听起来恭敬又平稳,说话之时却没抬头看温玉礼。

“怎么不敢抬头看我呢。”温玉礼慢条斯理道,“你一开始是不是认为,你主子出手,我根本就没有命活着回来?我这个时辰叫你来,你是不是心虚得慌?”

方蕊心中一紧,却还是强装镇定:“王妃,您在说什么?我听不……呃!”

她话音都还未落下,温玉礼突然出手扼住了她细嫩的脖子!

她察觉到脖子上那只手的力度在一点点收紧,求生欲让她本能地抬起双手,想要掰开温玉礼的指节,却惊讶地发现她根本掰不开!

“王……妃……饶……命……”她呼吸困难,艰难地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来。

她一个体格健康的人,力气居然比不过一个受了伤的人?这样狠的力度,根本就不该是一个受伤的普通人能有的。

她是医女,她晓得寻常女子受伤会无力,尤其温玉礼这新伤才两天,怎么能有力气徒手掐死她?那伤不是假的,唯一的解释只有一个——这祁王妃是个练家子!

方蕊又惊讶又惊恐,原本以为这祁王妃只是聪明,如今看来,这女子比十一公主想象得还要厉害。

就在她以为自己会被温玉礼活生生掐死时,脖子上的紧缚感倏然消失了,是温玉礼收回了手,这使得她瞬间跌坐在地上,大口大口地喘息着,脑子都还有些发懵。

“说吧,萧若芙的计划你知道多少?”头顶上传来温玉礼冷冽的声音,“如果你不想明早你的尸体出现在御医院的池塘里,就给我老实交代。”

方蕊不敢再装糊涂,她才从濒临死亡的恐惧中解脱出来,一点也不怀疑温玉礼会真杀了她再抛尸池塘,温玉礼刚才的手劲她体会过了,她根本反抗不了。

“王妃饶命!公主只是叫我拿走您的肚兜交给她身边的太监小德子,我不是伺候公主的,具体计划她也不会跟我说,我真的只是个拿她打赏的小喽啰,公主素来刁蛮,没几个人敢忤逆她。”

方蕊说着,生怕温玉礼不信,朝她磕头道:“只要王妃不杀我,我也可以为您效力!您要是想报复公主,我也尽力帮您!”

温玉礼闻言,脸色倒是不冷了,似乎在考虑着。

方蕊连忙表忠心道:“真的!我这条小命您就算拿去也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