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倒不是什么名门淑女,如果非要拿一个词来形容她,那大概就是……野性难驯吧。”

萧云昭说到这,唇角扬起一抹几不可见的笑意,“我与她,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。”

皇帝见萧云昭说话时眉目间似乎柔和了不少,不由得更加好奇,“那她究竟是什么人?皇叔既然有了意中人,为何从没说过要成家呢。”

“微臣也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呢,看她的行事作风像个江湖儿女,且她似乎不惧微臣宁王的身份,经常一副肆无忌惮的轻狂姿态,还时常冒出几句豪言壮语,是个挺彪悍的性子。”

皇帝听着萧云昭的形容,眉眼间流露出惊讶,“这女子既是这般无礼的性格,皇叔看上了她哪点?”

萧云昭提起那女子时能说出这么多话,连语调都比平时温和不少,倒不像是瞎编出来的。

可他所形容的,和野丫头有何区别?

“不怕陛下笑话,微臣在遇见她之前,也从没想过自己会看上她那种胆大妄为的性子。端庄优雅的见多了,难得碰上个桀骜不驯的,微臣觉得相当有新鲜感。”

萧云昭慢条斯理道,“至于陛下方才提起的那位郡主,还请陛下替微臣谢过太后娘娘的好意了。陛下日理万机,微臣的婚姻大事实在不劳您费心,当然了,如果陛下以国君的威严向微臣施压,命令微臣必须要娶某个人,那么微臣会顺从陛下的意思。”

“皇叔言重了,朕只不过是跟你提一提而已,哪至于用国君的身份命令你娶妻。”

皇帝似乎有些无奈地笑了笑,“你和朕虽是君臣,但你也是朕的皇叔,你的家务事,还是由你自己说了算。”

他深知这位小皇叔的脾气犟得很,实在没必要在这件事上与他闹不愉快。

“多谢陛下体谅,陛下若是没有其他要紧事,微臣便先行告退了。”

“皇叔回吧。”

萧元祁离开御书房之后不久,御书房门外的太监便来报,皇后带着刚炖好的燕窝鱼翅羹来了。

“陛下,宁王已经离开了吗?臣妾原本连他的份也带过来了,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。”

皇后将鱼翅羹从食盒里拿了出来,放到了皇帝的面前,“关于紫芸郡主,宁王有什么想法吗?”

皇帝道:“他毫无兴趣,那就不必再多说了。”

“陛下难道就放任宁王一直不娶吗?臣妾与太后给他推荐紫芸郡主,也是一心为了他着想,以那位郡主的身份,也不算辱没了他。”

“朕倒是好奇了,朝野上下待字闺中的名门淑女也不少,那位郡主到底有何魅力,让你和母后这么推荐她。”

皇帝的语气看似漫不经心,说话时视线却是紧盯着皇后的脸庞,不错过她的任何情绪。

皇后柔声道:“母后对亡故的功臣子女一向是极好的,这您也知道,郡主的父亲英年早逝,母后怜惜她,臣妾最近总和母后闲聊,自然也就跟着母后的想法。”

“是吗?”

皇后被皇帝带着审视的目光盯得有几分心虚,但还是应道:“是。”

“皇后你推荐陆紫芸,难道不是因为她的父亲亡故之后,背后的势力都溃散了,随着时间推移再也难聚集起来,她这样的背景不算雄厚,和宁王结亲你也放心,想也知道那陆紫芸与你关系不一般,你说是给宁王推荐王妃,实则想要安插眼线,你这如意算盘打得倒是挺响。”

在皇帝锐利的目光之下,皇后也不辩解,轻叹了一声,“陛下,臣妾这样的想法难道不对吗?宁王的权势与威望,实在不得不让人忌惮,他可不能再有个背景强硬的亲家……”

她话音未落,皇帝便冷声打断,“皇后你一介后宫妇人,还是少管朝堂上的事,管理好后宫事务才是正经的。”

皇后听出他语气里的不悦,连忙垂下头认错,“陛下,是臣妾多事了,臣妾……”

皇帝朝她摆了摆手,“你先回去吧,皇叔的事以后不准你管,他可比你想的精明多了,你那点儿小心思,瞒不过朕也瞒不过他,你们这些后宫妇人就是爱自作聪明。”

皇后眼见皇帝沉着脸,似乎没耐心和她说话,便不敢再多言,福了福身退下了。

太子年幼,她哪能不忌惮萧云昭?她就不信皇帝对萧云昭就能放心。

……

临近中午,天幕中云霞沉沉,似乎有要下雨的征兆。

温玉礼在屋子里呆久了闷得慌,便叫医女扶着她去庭院里坐一会儿。

医女提醒她道:“祁王妃,您这身子骨不适合下床。”

“我受伤的地方是上半身,腿又没事,你就让我走走吧,咱们走慢一点儿,找个最近的地方坐下就好。”

医女闻言,也不好再说什么,只能扶着她慢慢走出门,到了最近的石桌边坐下。

御医院的园子里,倒是种了许多奇花异草,还能看见几只猫在花草中穿梭。

“诶,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