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往他从不安慰他的手下败将,或许是出于对她的一丝欣赏,他鼓励道:“你还年轻,武功修为还是可以提升的。”

温玉礼应道:“多谢皇叔鞭策,我自然会继续努力的,我也不会放弃挑战您,都说天道酬勤,我再练个五年十年甚至二十年,没准哪天真能得到一个胜你的机会。”

赢家都开口安慰了,她这个输家如果继续保持缄默,岂非显得太小心眼了。

说话的同时,她仰头看他,他依旧在她身旁站得笔挺,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他修长的脖颈和如玉雕般精致的下巴。

皎月正打在他的头顶上,他整个人好似被月色笼上一层朦胧的轻纱,衬着浑然天成的俊美容颜,彷如月下神袛,遗世独立。

温玉礼不禁心想:萧元祁若是有这么一张脸,她也不至于看他那么烦躁,每天面对面吃饭说不准心情还能好点。

仿佛察觉到了她的视线,萧云昭微微低下头看她。

温玉礼从异想天开中回过神,又变得正儿八经,“皇叔,既然我们达成了协议,我自然是会尽力帮你做事,那么,在武功方面你是否愿意指点我一二?我若是有很强的自保能力,将来也能给你省事。”

“给本王省事?”萧云昭望进她的眼底,她的眼中似乎是一派诚恳,可他不信她的心思如同她表面这般诚恳。

“你若是变得强大起来,能老实帮皇叔做事么?只怕是会去闯自己的天地,脱离任何人的掌控了。”

“哪能啊,您不喜欢我父亲,我会帮您让他倒台,您要是不喜欢您那元祈侄儿,我同样可以整他,只要不伤及我的利益,我就不会忤逆您的意思。”温玉礼一番话显得格外识时务。

萧云昭只是静静地望着她,似乎在判断她这话可不可信。

虽说她与他有了协议,可他习惯了掌握计划中的一切人与事,这丫头的性格又是个精明且不服管的,一旦变强就是个不确定因素,若是将来脱离他的掌控,他或许不太乐意。

不过转念一想,若是他亲自把这朵小花培育成强者,并且让她飞不出手掌心,似乎也挺有趣的。

想到这,他对她说道:“起身。”

温玉礼站起了身,萧云昭伸手扣上了她的胳膊,下一刻,他带着她从屋顶上腾空而起,眨眼之间便已经落在了平地上。

站稳后,他松开了她的胳膊,转身迈出了步子,“跟本王来书房。”

温玉礼回过神来,连忙跟了上去。

两人到了书房,萧云昭走到了堆满书籍的书架前,从最末尾的一排书籍里抽出了一个小本子递给温玉礼。

“这个或许会对你有些帮助,拿回去之后好好看。”

温玉礼望着手中那巴掌大小的本子,蔚蓝色的书皮上画着一个小人,以黑线和圆点标出了小人身上的众多经脉和穴位,她几乎是瞬间就猜到了这个本子的作用。

莫非是用来修行内功心法的基础要略?

眼下自然不急着看,她将小本子收到了袖中的口袋里,“多谢皇叔栽培。”

“还有一物,之前就说过要给你的。”

萧云昭说话间,又走到了书房角落的一个箱子前,打开了箱子,从箱子里头取出了一柄半截手臂长的短剑丢给了温玉礼。

“接着。”

温玉礼接下了那短剑,掂量在手中倒不是很重,剑鞘上庄重又繁琐的图纹令她觉得这柄剑不一般。

指腹摸到了剑柄下的一个凸起物,她把短剑翻了过来,这一看,怔了怔

剑柄上,一颗指甲盖般大小的红宝石,泛着冷光,华贵且耀眼。

她忽然想起前些天,萧云昭在醉香楼里遇刺的时候,她在帮他的过程中的确说过她缺一件称手的兵器,而他那时候随口说了句,宁王府里有一柄镶嵌着宝石的短剑,要送给她。

她听过之后就忘了,没想到他还会记着,如今也算是兑现了承诺。

“你拳脚功夫练得不错,出手利落又刁钻,目前用短兵器正好,你手上这把,剑身轻薄又削铁如泥,很适合你用。等将来武功修为大有进益,可以再考虑换其他的兵器。”

“明白了。”温玉礼抚摸着手上的兵器,笑着道谢,“多谢皇叔赠剑。”

离开了萧云昭的书房后,她便回屋休息,第二日早晨,她起床穿衣的时候,把那柄短剑藏在了背后的外衣与中衣之间。

冬日的衣裳穿了一层又一层,藏一把短兵器自然不会轻易被人看出来。

她和萧元祁一同坐上了回祁王府的马车,原本以为昨晚拒绝了给萧元祁喂药,他今早肯定不会给她什么好脸色,却没想到上了马车之后,他望着她,唇角竟然有些许笑意。

马车上只有他们二人面对面坐着,萧元祁的反应实在让温玉礼觉得莫名其妙,不禁问道:“王爷今早心情似乎不错?”

“今早醒来,本王听护卫说,就在本王受伤昏迷之后,你一直托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