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这是说的什么糊涂话?温玉礼的性子你也知道,睚眦必报,温东菱做出这样的事又被她拿捏了证据,实在翻身无望了,此事没把你牵连进来已是万幸。”

“可东菱是我一母同胞的妹妹,即使她犯了这么大的错,我也不忍心弃她不顾。”

温南燕说到这,语气有些懊悔自责,“其实我也并非没错,若不是我和母亲太过娇惯东菱,她也不至于做出这样的荒唐事,我们当初要是能对她严厉些就好了。”

“你无需这样自责,她的错如今只能她自己承担。”

萧元祁沉吟片刻,道,“南燕,其实本王这次没打算给她求情的,本王不能为了她忤逆母妃,更何况,即便我不喜欢温玉礼,她也是祁王妃,她的荣辱关系着祁王府的颜面,本王不能由着旁人害了她。”

“王爷的顾虑妾身明白,我本不该任性,可是哪怕有一点机会,我都想要挽救一下东菱。”

温南燕抓紧了萧元祁的手,“王爷,我们还是可以跟玉礼商量一下的是不是?您让她尽管提要求,只要她愿意放东菱一条生路。”

萧元祁见她湿润的眼中满是祈求,心下叹息一声,轻轻拍打着她的手,“好,本王尽力,只是接下来你不宜现身,方才众人都见你晕倒,也晓得这事与你无关,你就在屋里呆着,尽量别出去掺和。”

安抚完温南燕之后,萧元祁回到了大堂。

温东菱被扣押着跪在地上等待处置,眼见着他出现,也一脸恳求地望着他,目光中满是泪水。

萧元祁头疼得很。

原本今日是要为了芍药的死审温玉礼,结果闹成审判温东菱,毕竟和一个丫鬟的生死比起来,王妃的名誉重要得多。

更何况皇叔派来的人也在这等待着一个审判结果,皇叔知道了整件事的经过,一定会好奇温东菱的下场。

桌子上的茶都已经凉了,萧元祁叫人新沏了一壶热茶来,亲手给淑太妃倒上了一杯,“母妃,喝杯热茶消消气。”

淑太妃接过了茶,一边慢慢品着,一边静坐着等候温家人的到来。

等着等着,她竟觉得有些倦意袭来,但此刻实在不是午睡的好时机,便单手支着额头闭目养神。

温玉礼察觉手腕一紧,转头一看,萧元祁冲她低声道:“借一步说话。”

他拽着她走到了大堂外头的树荫下,“本王要和你商量件事。”

温玉礼迅速抽回了手,唇角笑意有些清凉,“王爷,如果是为了让我饶恕温东菱的话,免开尊口。”

说到这里,她转头看了一眼大堂里闭目养神的太妃,“王爷刚才给母妃喝的那杯热茶里,是不是加了什么东西?”

“加了点安神的药物,母妃睡一会儿就会醒了。”萧元祁坦然承认,“本王不是来请你饶恕温东菱的,只是想来和你商量,对她从轻处罚,作为补偿,本王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,只要这个要求不伤天害理。”

“哦?不伤天害理就行了?”温玉礼眸光中泛起一丝玩味的笑意,“那如果我说,要王爷休掉温南燕,你可舍得?”

萧元祁脸色一沉,“温玉礼!今日这件事情和南燕绝无关系!你……”

“我当然知道和她没关系了,她的道行可比温东菱高多了,哪会这么笨。”

“休要胡言乱语!”

“这个要求不行是吧?唔,要不这样……”温玉礼脸上的笑意加深了些,“不用王爷您休了她,我休了您行不行呢?”

萧元祁低斥:“温玉礼,你开什么玩笑!自古以来只有男子休妻,哪有妻子休了丈夫?本王诚心诚意地想和你谈判,你非要惹得本王生气?”

“王爷,我和你说正经的。”温玉礼敛起了笑意,“若你同意被我休,并且愿意割舍一部分财产给我,我就对温东菱从轻发落。”

“笑话!我朝从未有女子休夫,简直闻所未闻!”

“看吧,王爷说是诚心来谈判,实际上还是想要掌握主动权,我提出了两个要求都不伤天害理,您都干脆果断地拒绝了,既然如此,没什么好谈的。”

温玉礼扭开了头,轻描淡写道:“就依照我朝律法来审判吧,谋害皇亲,死罪。我身为皇家的儿媳,追求这点公道的权利还是有的吧。”

“你若真的这么做,以后还怎么回温家?温东菱与你是同一个父亲,你可曾考虑过你父亲?”

“那就不回温家了呗,那又不是什么好地方,至于父亲,他认或者不认我,对我有很大的影响吗?我如今在祁王府锦衣玉食,孝敬好母妃就足够我生活无忧了。”

“你!”萧元祁自是不赞同她所说的话,“或许温家曾苛待了你,但不管怎么说,你父亲对你都有生养之恩……”

“有是有,可他的面子还没大到让我宽恕温家的其他人。”

两人争执间,王府的下人来报,晋国公与国公夫人已到达王府外。

“父亲和嫡母来得还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