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都是当初陛下起兵之时手下的大将,如今在神都之中,也各有职位。

“好久没聚聚了,就是不知道宋兄府上是不是有好酒。”

张玉看向众人,笑道:“要是有好酒,今天怎么也得一醉方休才是。”

李岳哈哈大笑,本来早年便以嗓门大闻名,这会儿听着张玉开口,笑着看向宋亭,瓮声瓮气道:“那就要看看宋将军是不是愿意把珍藏的好酒拿出来了。”

宋亭领着众人往中堂而去,笑道:“都是能够托命的兄弟,些许酒水,宋某可不在意。”

之后几人纷纷落座,早有一桌珍馐备好,几人一边喝酒吃肉一边叙旧,不知不觉间便已经过了小半个时辰。

宋亭眼见话已经说开,旧情也回味得差不多了,这才轻声开口,“诸位兄弟,今日设宴,也不光是叙旧情这般简单,我们都是当初随着陛下打天下的老家伙,可以说这大梁朝上下,也就只有我们几人,才是真心实意盼着陛下好的,至于那些朝廷上的所谓重臣,谁没有点小九九在心中?可惜了,我等武夫,打天下的时候用得着,这治天下的时候,也不得不在边上看着。”

柳虎听着这话,更是将酒杯重重往桌上一搁,荡出不少酒水,“宋将军说得极对,如今朝中那些混蛋文臣,一个个都只知道跟陛下唱反调,依着我说,这些家伙早就该杀他一通,也就是陛下仁慈,要不然哪里轮得到他们聒噪?”

张玉小酌一口美酒,没有着急说话,只是微微一笑。

宋亭笑道:“古人云治天下如烹小鲜,到底不是咱们喊打喊杀的日子了,陛下小心谨慎也在情理之中,毕竟这天下握在手中,也不过才十数年,这朝中不知道还有多少心向那废帝和先太子的老臣。”

李岳闷声道:“话是这么说,可我等都是跟着陛下打天下的,看着陛下憋屈,我等心里也始终不是滋味,早知道这天下这么难坐,咱们还不如就在王府里跟着陛下一辈子,喝酒吃肉,打猎放马,不是更快活?”

他这话一说出来,几人都纷纷点头。

“这话也说得不对,既然这天下我们哥几个都帮陛下打下来了,自然也就要守住才是,要是我等都不替陛下分忧,陛下还能依靠谁?”

宋亭忽然问道:“诸位可听过现在神都的流言?”

李岳皱眉道:“是说先太子还有子嗣在世的事情?”

宋亭微微点头,看了众人一眼,说道:“我已经得到确切消息,那人便是如今的左卫副指挥使陈朝,他生母乃是当初娘娘的胞妹,只不过并非一母同胞,后来被先太子迎娶,然后便有了他,废帝便是陈朝的长兄,而陈朝也是如今先太子一脉,唯一存活下来的血脉。”

“当真?”

柳虎一脸震撼,“难道陛下之前被人蒙骗了?这些日子,可是给了他不少拔擢,光是带刀之权,当今便是唯一一人。”

宋亭微微蹙眉,摇头道:“陛下如此英明,怎么可能被蒙骗?只是想来陛下念着旧情,觉得亏欠先太子一脉,所以才会如此照顾他,只是陛下会这般想,可他会这般想吗?陛下仁义,不见得天下都仁义,更何况,这是天下之争。”

听着这话,众人都沉默不语。

宋亭继续说道:“还有一事,此人当初莫名担任天青县镇守使一职,就事有蹊跷,只怕早早便想过要将陛下从皇位上赶下来。”

“隐忍多时,只怕都是他和他身后那些破落户的手段,如今只怕是要做些什么了。”

李岳问道:“既然如此,陛下一道旨意,将他诛杀不就行了?”

一直没有说话的张玉叹气道:“哪里有这么简单,他才在北境立下功勋,加上之前的万柳会夺魁,陛下即便警觉想要动刀,如何给天下人交代,再说了,更何况,他身后的那些人定然会乘机做些什么,到时候天下大乱,便是他们想要看到的。”

宋亭正色道:“我等都是跟着陛下打天下地老人,陛下既然不便做些什么,我等难道什么也不做?”

“对,我等都要替陛下分忧才是。”

柳虎一拍桌子,“宋将军,你说怎么干吧,我等跟着将军一起干就是了!”

宋亭看了一眼张玉,问道:“张兄如何想?”

张玉微笑道:“听宋兄的。”

宋亭点点头,“陛下既然不好下旨,也不好动手,我等便将其……”

宋亭做了个动作。

在座几人都缓缓点头。

看着众人都已经表态,宋亭招手,让人拿来一份神都地图,轻声道:“除去左右两卫之外,神都各大巡防衙门都在诸位地掌控之中,咱们只需要将他的援手阻断……然后……”

宋亭深吸一口气,“此人和左卫指挥使宋敛关系不错,所以左卫我们势必要拖住,至于右卫一向和左卫不和,我们可以在这里做文章,至于其他,我已经安排妥当,到时候保管让他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这个世上。”

张玉问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