品尝着苦涩,林晚意强压住心头的难过,勉强笑道:“那确实要恭喜了。”

他端起桌上的果汁一饮而尽,胸膛里始终闷闷的。

坐在对面的欧阳浔留意着两人,他们的神情,就已经猜到了是说什么。

本来紧绷的心渐渐放下,继而有些自嘲。

他对于奚筠来说,明明什么都不算,却因占有欲作祟而吃醋,现在看见林晚意伤心,他也不觉得有多高兴。

因为奚筠那样明亮和羞涩的笑容,永远都只属于另一个人。

剩下的时间里,林晚意多少有些心不在焉,能够对答如流,也只是这么多年商业场上养出来的习惯。

一个小时后,宴席散去,四人一同走出门。

吹着冰凉夜风,林晚意头脑清醒了许多。

林父笑呵呵道:“感谢你们相陪,今晚聊得很高兴。等我们明天安顿一下,后天就会去警局交代事情,绝不会耽误你们的事情。”

“谢谢您。”欧阳浔颔首,“我开车送两位回去吧。”

正沉默着的林晚意,忽然在这时候开口:“我和学妹还有话想要聊聊,麻烦欧阳先生先把我父亲给送回去吧。我会送奚筠回去。”

欧阳浔眉梢几不可查地收敛。

正准备说什么,余光里就瞥见到向这边走过来的身影。

他将话音咽下,转而道:“我倒是没什么意见,就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。”

下巴一扬,众人都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,就见纪岱屿正走过来。

身姿颀长,容貌英俊,气质清贵而冰冷,即便已经很内敛,举步间也仍有让人不可忽视的气场。

昭示着他的强大和不同寻常。

这就是奚筠的丈夫吗?

不知怎么,林晚意已经知道他的身份。

果然,男人走过来后,就很自然地牵起奚筠的手,面向林氏父子:“抱歉,今天本来说好要陪着她一起来,临时有事未能陪席。改天等案子了结,我再感谢两位。”

林父不动声色地看一眼林晚意,隐有叹息。

他温和笑着道:“没什么,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。拖到这么多年后,我们也很惭愧。”

拍拍林晚意的肩,他道:“走吧,既然奚小姐有人接,你就不要担心了。还要劳烦欧阳先生送我们了。”

欧阳浔点点头,深深看一眼奚筠,就和他们先行离开。

纪岱屿也拉着奚筠上车,刚关上门,就饶有兴趣道:“学妹?”

奚筠:“……”

知道某人

醋劲又上来,她道:“我和学长已经很多年没见了。”

“那位青鱼?”

“……”

奚筠不可思议:“你怎么知道?”

纪岱屿不轻不重地凉笑一声:“你当时看画的表情,和刚才差不多。”

“有吗?”

她当时应该是怀念的表情,但现在林晚意都在面前,她还怀念什么。

纪岱屿只淡淡道:“看来他是余情未了。”

“你想多了。”奚筠道,“当年学长离开时,已经斩断了感情。”

“斩断感情?”纪岱屿敏锐捕捉,醋意掩都掩不住,“你们曾有过一段?”

奚筠:“……”

无奈一下,她只好解释:“当时学长孤僻,只有我一个朋友,所以可能让他产生了什么错觉。他给我写过情书,但我拒绝了,当时的他也知道岛屿的存在,就没纠缠。”

“何况当时离开前,他明明白白告诉我已经想通,只是误以为喜欢我,其实只是他太寂寞,太需要朋友而已。我和他现在没有感情上的纠葛。”

真的是这样?

刚才林晚意看她的眼神可不单纯。

但听她承认当时喜欢的是自己,纪岱屿瞬间心情舒畅。

回到别墅,两人吃过饭就回房间,准

备各自沐浴后就休息。

纪岱屿指尖摩挲着一颗药,视线凝在浴室方向,黑眸微微浮动。

不知多久,他听见浴室水声停了,缓慢将药给收起,望着走出来的人。

奚筠穿着浴袍,湿漉漉的黑发随意披散在身后,水珠正一滴滴地淌下来,落在她精致的锁骨上。

纪岱屿眸光微微一暗,望着她毫无自觉地走近,嗓音微哑道:“洗好了?”

“嗯。”

不明显吗?

奚筠从他身前走过,准备去取面膜出来。

却被男人拉住手腕,措不及防地跌在了他腿上。

她微微一顿,很快明白什么,脸庞渐渐发红。

见她不反抗,纪岱屿唇角不禁微弯,轻轻凑近她道:“好香,换沐浴露了?”

“……珊珊推荐的,用来试试。”

“挺好闻。”